名丘,字仲尼,春秋時魯國陬邑(今山東曲阜)人。他不僅是中國古代的偉大思想傢、政治傢、教育傢,而且也是傑出的音樂傢。他在編輯《詩經》、訂正《禮》《樂》、推行音樂教育以及音樂思想方面,都對後世產生瞭巨大影響。

  孔子有很深的音樂修養。他曾學琴於有名的琴師師襄。《史記·孔子世傢》記載瞭他從師襄學琴曲《文王操》,刻意尋求音樂的深刻內涵,追求準確掌握音樂形象的故事。又相傳孔子曾問禮於老聃,問樂於萇弘。他還非常註意學歌。《論語·述而》》中記載:“子與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後和之。”他學習音樂非常認真,非有重大事件從不罷輟,甚至在他周遊列國,遭到許多困厄時,也“弦歌鼓舞,未嘗絕音”。他還能鼓瑟、吹笙、擊磬,《韓詩外傳》、《孔叢子》都載有關於孔子鼓瑟、善於以瑟表情狀物的傳說。

  孔子熟悉經典古籍,潛心鉆研夏、商、周的古樂。他聽到古時的樂曲《韶》、《武》,贊嘆備至。《論語·述而》中記載:“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圖為樂之至於斯也!”《論語·八佾》中也有“子謂《韶》,盡美矣,又盡善也。謂《武》,盡美矣,未盡善也”的記述。

  孔子編定《詩》、《禮》、《樂》。《詩經》所存305篇,據稱是孔子從周王室采詩之官所搜集的3000多首民間歌謠中編選的。這部經典性的古代詩歌總集,由於孔子的編定而得以留存下來,是其一大貢獻。《詩經》不但有史詩和上層社會所用的歌曲,也包含瞭大量的具有鮮明的民主內容的民歌,可見孔子的開明態度。

  孔子所編定的《樂經》,今已不傳。孔子特別重視“禮”和“樂”的相輔相成作用,他所編定的《禮經》,今傳《周禮》、《儀禮》、《禮記》3種。

  孔子聚徒三千,長期施教,開創瞭私人講學之風。他“有教無類”,把教育普及到平民中。他以禮、樂、射、禦、書、數等“六藝”課徒,精通者72人。孔子及其門徒用作日常教程的“六經”,即《易》、《詩》、《書》、《禮》、《樂》、《春秋》。其中特別重視《樂》教和《詩》教,他說:“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論語》收錄瞭許多孔子向弟子講述學《詩》的重要意義,以及督促門徒習奏樂器的事跡。

  孔子重視音樂,是由於他肯定音樂的政治、教育作用。他特別強調禮、樂的結合,《孝經·廣要道》:“孔子曰:……移風易俗,莫善於樂;安上治民,莫善於禮。”他認為禮、樂的政治作用是極為重要的,“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他強調禮、樂的等級性,有德者才能制禮作樂,對於混淆瞭施禮用樂的等級,他認為是不可容忍的。

  孔子非常重視音樂的思想情操內涵,藝術要以道德觀念來約束,反對單純的享樂。“思無邪”,“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才是理想的音樂。在形式與內容的關系上,他主張兩者要均衡統一,藝術要“盡美盡善”,既要求藝術的美,也要求思想情愫的善。他憧憬三代的典章制度、禮樂文明,主張倒退到古時候去。《韶》、《武》是他仰慕之至的藝術,對於當時流行的新樂或民間音樂,他非常反感。認為“鄭聲淫,佞人殆”。他強調人無論多麼智慧、高尚、武勇、多藝,都必須“文之以禮樂”,才可以稱得上是完人。

  孔子的音樂思想,散見於《論語》、《禮記》等書籍,並無周詳的系統論述。其中有許多矛盾的因素,和他的實踐亦不一致。以他的學說為基礎,經過他的後學者孟子、荀子等人,直到《樂記》問世,形成瞭系統的儒傢音樂理論,在整個封建社會中構成音樂美學理論的主流,產生瞭極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