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代女真人的文字。有大字、小字兩種。大字是金太祖完顏旻命完顏希尹和葉魯創制的,於天輔三年(1119)頒行。小字於金熙宗完顏亶天眷元年(1138)頒佈,皇統五年(1145)開始使用。現在發現的女真文字隻有一種,是大字還是小字,學術界尚無一致看法。

  女真文字資料,有文獻、金石、墨蹟三種。金代用女真文寫的著作和譯作,早已失傳。傳世文獻隻有明朝永樂五年(1407),四夷館中女真館編輯的《女真譯語》。內容分“雜字”和“來文”兩部分分。“雜字”專輯語匯,包括女真字、漢義及漢字註音。“來文”是移錄當時東北各衛、所女真官吏向明朝進貢的表文,以女真語匯依漢文法堆砌而成,顯為明四夷館人代擬。明代後期,會同館又編輯一種《女真譯語》,專為口譯之用,僅有漢字寫音,無女真文字。金石資料已發現碑碣、摩崖八處,為《大金得勝陀頌》(吉林省扶餘縣)、《女真進士題名碑》(河南省開封市博物館)、《奧屯良弼餞飲碑》(現藏中國歷史博物館)、《奧屯良弼詩碑》(山東蓬萊縣)、《海龍摩崖石刻》(共二處,在吉林省海龍縣)、《昭勇大將軍同知雄州節度使墓碑》(吉林省舒蘭縣)、《永寧寺碑》(現在蘇聯海參崴博物館)。此外,在今朝鮮境內有:《慶源郡女真國書碑》(在朝鮮咸鏡北道慶源郡)、《北青女真國書摩崖》(在朝鮮咸鏡南道北青郡)。上列石刻中,以《大金得勝陀頌》字數最多,且有漢文對照。《女真進士題名碑》字最工整,不但為研究女真文的主要參考資料,且可校正《女真譯語》字形的訛誤。近年陸續發現鑄有女真字的金代牌符、官印、銅鏡等也是重要的金石資料。墨跡資料有:內蒙古自治區呼和浩特市東郊白塔女真字題壁、科右中旗都爾基公社墨書題字、科右前旗烏蘭茂都公社女真墨畫墨書題壁等。陜西西安碑林石臺孝經內部發現的《女真字文書》殘頁,都是女真人的手跡,是迄今發現的唯一女真文字抄本,對女真文字學有重要的學術價值。

女真進士題名碑拓片

  自清太宗天聰九年(1635)改女真族名為滿洲族以後,研究女真成為禁區。直到清中葉,文綱漸弛,女真文字才為學者註意。道光九年(1829),劉師陸和麟慶首先發現《宴臺女真進士題名碑》,並寫瞭《女真字碑考·續考》和《宴臺訪碑》等文。光緒十一年(1855)曹廷傑又發現《大金得勝陀頌碑》和《永寧寺碑》,著有《得勝陀碑說》和《特林碑說》等文。清末楊同桂又發現《海龍摩崖》一處,寫瞭《女真小字碑》一文。這些文章是中國研究女真文字的先聲。進入20世紀,錢稻孫、毛汶、羅福成、王靜如、羅福頤等學者開始收集資料,釋讀碑文。在釋讀碑文方面羅福成、王靜如二氏成績較大,編輯資料專著以羅福成《女真譯語正續編》和羅福頤《滿洲金石志》最為有名。1964年金光平、金啟孮發表《女真語言文字研究》,內容包括制字、資料、讀音、語法和部分碑釋,是中國第一部女真文字的專著。近年來有關女真文的文章時有發表,除對墨跡、金石、官印、符牌等考釋外,已深入到討論摩崖的真偽,女真大、小字的區別以及女真字構制法等。工具書有最近出版的,金啟孮《女真文辭典》。

  國外女真文著述,首推德國格魯伯《女真語言文字考》(1896),它對《女真譯語》作瞭一番標音整理工作。日本渡邊薰太郎《女真館來文通解》(1933),專門研究註譯瞭“來文”。安馬彌一郎《女真文金石志稿》(1943),則註重碑文釋讀並附有“女真語文法概說”。近年有山路廣明《女真文字制字研究》探討字源。匈牙利李蓋提《試論女真小字的解讀》(1953)、南朝鮮李基文《中文女真語音論研究》(1958)則研究讀音。澳大利亞康德良和美國(美籍日人)清賴義三郎則府又分別於1975年和1977年發表瞭研究《女真譯語》的專著。最近,日本西田龍雄的《亞細亞未解讀的文字》(1982)一書中,也列有女真文字的專章,其中並介紹瞭中國的研究近況。

  

參考書目

 金光平、金啟孮:《女真語言文字研究》,文物出版社,北京,1980。

 蔡美彪:《女真字構制初探》,《內蒙古大學學報》1984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