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兩代具有特定法律身分的雇工。明制,庶民之傢不得蓄養奴婢,但可蓄養雇工人,可以說雇工人是庶民之傢的奴僕。其無主僕名分,地位介於“凡人”與“奴婢”之間。《大明律》規定,雇工人如違犯主令,傢長有權杖其臀腿,如體罰致死,傢長無罪。雇工人雖無主僕名分,但不與凡人等。雇工人毆傢長未傷,則杖一百徒三年,比凡人刑重十三等。毆傢長緦麻親屬未傷,杖八十,比凡人刑重六等。反之,傢長緦麻親屬毆雇工人未傷,無罪。明律關於雇工人與傢長及其有服親屬相犯的處刑規定,多處將雇工人比附為為親族中的子孫、卑幼。如謀殺傢長或傢長期親致死,與子孫謀殺父母或年幼謀殺期親尊長致死者同罪,首從皆凌遲;另一些規定則比子孫、卑幼侵犯父祖、尊長罪較輕,如雇工人毆傢長大功親罪比卑幼毆大功親尊長罪處刑輕三等。與奴婢相比,雇工人侵犯傢長,罪罰有與奴婢侵犯傢長同者,也有較輕者,此即雇工人無主仆名分與奴婢有主仆名分的不同之處。萬歷十六年(1588)明政府規定:“今後,官民之傢凡請工作之人,立有文券、議有年限者,以雇工人論;止是短雇月日,受值不多者,依凡論。其財買義男,如恩養年久、配有室傢者,照例同子孫論;如恩養未久、不曾配合者,士庶之傢依雇工人論,縉紳之傢比照奴婢律論。”據此可知,萬歷十六年後,雇工人包括立有文券、議有年限的雇傭勞動者和士庶之傢買進未久、不曾為之婚配的義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