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哲學範疇。意為信實無欺或真實無妄。《禮記·中庸》說:“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認為“誠”是天的根本屬性,努力求誠以達到合乎誠的境界則是為人之道。又說:“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認為一切事物的存在皆依賴於“誠”。孟子說:“是故誠者天之道也,思誠者人之道也”(《離婁》上)。又說:“反身而誠,樂莫大焉”(《盡心》上)。他認為反省自己,已達到誠的境界,就是最大的快樂。荀子雖“不求知天”,但也把“誠”看作是進行道德修養的方法和境界。他說:“君子養養心莫善於誠,致誠則無它事矣,唯仁之為守,唯義之為行”(《荀子·不茍》)。這裡把誠也視為道德政治的準則。還說“夫誠者,君子之所守也,而政事之本也”(同前)。《大學》引申《中庸》關於“誠”的學說,以“誠意”為治國、齊傢、修身、正心的根本。唐代的李翱融合儒、佛思想,以盡性或復性為“誠”,認為人之本性原為純善,但被情欲所蔽,因而必須去情欲,“復其性”,使“其心寂然,光照天地”,達到“誠”的至靜而又至靈的內心狀態。北宋周敦頤以誠為人的本性。他在《通書》中說,“誠者,聖人之本,大哉乾元,萬物資始,誠之源也。”他認為,“誠”原於乾元,為一切道德的基礎,“五常之本,百行之源”;君子“懲忿窒欲,遷善改過”,而後能達到誠的境界。程朱學派認為“誠”是天理之本然。朱熹說:“誠者,真實無妄之謂,天理之本然也”(《四書集註·中庸註》)。永嘉學派的葉適則把“誠”解釋為客觀誠然的規律,說:“是故天誠覆而地誠載,惟人亦然,如是而生,如是而死。君臣父子,仁義教化,有所謂誠然也”(《葉適集·進卷·中庸》)。明清之際的王夫之,提出“誠與道,異名而同實”。他所說的“誠”表示客觀世界具有的客觀規律。有時他又把“誠”直接解釋為“實有”,用以說明物質世界的實在性,說:“夫誠者,實有者也,前有所始,後有所終也。實有者,天下之公有也,有目所共見,有耳所共聞也”(《尚書引義·說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