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族約341萬人(1982),主要聚居於內蒙古自治區。其餘分佈在東北三省、新疆、甘肅、青海等地。寧夏、雲南和其他省區也有少數聚居和散居。語言屬阿勒泰語系蒙古語族,通用蒙文和漢文。

  歷史的發展 蒙古族文學歷史悠久,神話傳說、英雄史詩和歌謠祝贊等,真實而生動地反映瞭氏族社會和奴隸制初期部落民的漁獵畜牧業生產,原始部落之間激烈頻繁的征戰,以及古代勞動者渴求征服自然力和社會邪惡勢勢力的理想和願望。像《勇士古那幹》、《江格爾》這些古老的英雄史詩,以巨大的藝術概括力反映瞭一個歷史時代的面貌,對後代蒙古族文學的發展產生瞭深遠的影響。

  從成吉思汗統一蒙古各部落到元朝建立前後,蒙古族的政治經濟得以空前發展,同中原的漢族、國內各少數民族以至歐亞各國加強瞭經濟文化聯系,因此,具有民族特色的文化傳統大大發揚,形成瞭民族文藝史上的一個鼎盛時期。史傳文學名著《蒙古秘史》(舊譯《元朝秘史》),優秀民間敘事詩《成吉思汗的兩匹駿馬》、《孤兒傳》,抒情歌謠《母子歌》(即《金宮樺皮書》)、《阿萊欽柏之歌》等的出現,標志著作傢文學的興起和各類民間文學的持續繁榮。這些作品在廣闊的歷史背景上展現瞭生氣勃勃的社會生活畫面,波瀾壯闊的戰爭場景,遊牧民族特有的生產方式和風土人情,以及封建牧主經濟上升時期人們的精神面貌。隨著文學題材內容的變化,古代神話和史詩中神異的勇士為成吉思汗和他的將士以及社會各階層的現實人物所代替。新生的封建主所從事的民族統一事業,下階層人民的生活和鬥爭,在各類文學作品中都受到熱情的肯定和贊美。但是,這個文學繁榮期未能長久地持續下去。隨著橫跨歐亞大陸的龐大帝國的解體,蒙古族地區的分裂割據局面又重新開始。從元末以至整個明代,蒙古封建主從歐亞和中原廣大地區相繼退回大漠南北。各民族間的經濟文化聯系大為削弱,從此蒙古族文學進入瞭一個所謂“風雪期”。雖然整個文學的發展過程並未因此而中斷,但在蒙古各部和各個聚居區,文學的發展是不平衡的。曠日持久的封建割據激起瞭社會各方面的普遍不滿和反抗,人民要求和平統一的願望鮮明地表現在文學史上第一篇短篇小說《烏巴什洪吉臺》和帶有濃厚文學色彩的史書《黃金史》當中。在這一時期,傳記式長篇英雄史詩《格斯爾傳》也經過長期口頭流傳而形成書面作品。這部優秀作品脫胎於藏族史詩《格薩爾王傳》,但在蒙古地區世代流傳,已充分地蒙古化瞭,成為一部富有蒙古民族特色的獨立之作。清朝統一中國,蒙古族的混戰割據局面逐步結束,社會趨於穩定。隨著各民族經濟文化聯系的恢復,漢族古典文學(主要是詩詞和明清小說)和藏族民間文學(如民間故事、格言諺語)對蒙古族文學影響日深。許多漢藏文學作品如《水滸傳》、《三國志演義》、《說唐》和《格薩爾王傳》等被改編或再創作,以蒙古說書和故事的形式廣為傳播,幾乎達到瞭傢喻戶曉的程度。這一部分作品數量大,影響廣,已經成為蒙古族文學寶庫中的一份珍貴遺產。

尹湛納希畫像

  鴉片戰爭前後,內蒙古地區反帝反封建民族民主運動高漲,共同的命運把中國各民族更加緊密地聯系在一起;民族間的文化交流也更加擴大和深化,這就為近代蒙古族文學的興起創造瞭有利條件,很快出現瞭蒙古族文學史上的第二個高峰。這時最引人註目的文學現象是尹湛納希兄弟躍居文壇,以作品的豐富多樣,體裁的新穎獨創揭開瞭近代文學的序幕。尹湛納希是一位傑出的作傢、詩人和學者,他的主要貢獻是在繼承本民族優良文化傳統的基礎上,積極接受漢文化的熏陶,學習《三國志演義》、《紅樓夢》、《鏡花緣》等漢族章回小說的藝術結構與表現手法,開創瞭蒙古族長篇小說的新形式。他以畢生精力繼承父親的未竟事業,完成瞭歷史小說《青史演義》,獨立寫成瞭長篇小說《一層樓》、《泣紅亭》和《紅運淚》。同時通過小說序言和各種雜文提出瞭自己頗有見地的文藝主張。他的長兄古拉蘭薩則刻意追求漢族古典詩詞的形式和意境,以句式整齊、韻律嚴格的蒙文詩詞,有力地表達瞭他抗擊英帝國主義的愛國熱忱和不媚世俗的高尚品格。在此以前,優秀的翻譯傢和文藝批評傢哈斯寶在深入研究的基礎上,將《紅樓夢》節譯為四十回的蒙文本《新譯紅樓夢》,並在此書的序言、讀法、總錄和四十篇回批中對《紅樓夢》的思想和藝術提出瞭許多精辟的見解。近年來,哈斯寶引起瞭國內學術界的註目,被譽為《紅樓夢》評點派的代表人物之一。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內蒙古掀起瞭聲勢浩大的反帝反封建鬥爭浪潮,以鄂爾多斯高原的“獨歸龍”運動規模最大,持續時間最久。這期間流傳的“獨歸龍”民歌和民間故事,幾乎傳遍瞭蒙古族廣大的地區。諷刺笑話巴拉根倉的故事,以及譴責詩人丹金旺吉拉、賀什格巴圖等人的詩歌,從各個側面真實地反映瞭這個風起雲湧的歷史時代的面貌,有力地抨擊瞭帝國主義和本民族的僧俗封建勢力壓迫剝削人民的罪行。

尹湛納希手稿

  蒙古族現代文學是在民族鬥爭和階級鬥爭的烈火中產生和壯大起來的。直接同民族的存亡、人民的命運相聯系,富於強烈的時代精神。歌頌起義英雄的民間敘事詩《嘎達梅林》,鬥爭矛頭直指僧俗統治者的沙格德爾的故事,控訴王爺諾顏(官吏)壓迫剝削罪行和洋鬼子侵華暴行的鄂爾多斯民歌,以及內蒙東部淪陷區流行的抗日反滿民歌《國兵歌》等,都是發自人民肺腑的歌唱。在抗日根據地產生的革命民間故事、紅色歌謠和革命戲劇,更以鮮明的階級立場和飽滿的愛國熱情揭露瞭日本帝國主義的法西斯罪行和國民黨政府的黑暗統治。在作傢文學中,著名詩人納·賽音朝克圖(賽春嘎)以大量詩歌和散文抒發瞭熱愛民族和故鄉的感情,從一個民族民主主義者成長為有影響的革命作傢。此後,一批年輕的詩人、小說傢、劇作傢也在解放戰爭中嶄露頭角,逐步成長為蒙古族革命新文藝的中堅力量。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民族的新生帶來瞭社會主義民族新文學的空前繁榮。一支運用蒙漢文創作的作傢隊伍形成並壯大起來,詩人納·賽音朝克圖、巴·佈林貝赫,小說傢瑪拉沁夫、阿·敖德斯爾、安柯欽夫(漠南)、紮拉嘎胡,劇作傢朝克圖納仁、雲照光等都寫出瞭不少有影響的作品。繼他們之後,新時期湧現出來的一批文學新人在題材、風格和文學觀念上銳意創新,已經在文學的各個領域展現出令人矚目的可喜成績。此外,蒙古族民間文學、古典文學的搜集、整理與研究也取得瞭巨大成績。史詩《格斯爾》、《江格爾》陸續發現瞭許多新版本或新篇章,著名民間藝人琶傑演唱的長詩《英雄格斯爾可汗》得到瞭記錄整理。古典名著《蒙古秘史》、《青史演義》、《一層樓》、《泣紅亭》等經過校勘考訂,先後出版。這些作品被譯成漢文以後,在全國各民族中產生瞭良好的影響。

  民族風格 蒙古族文學在千百年的歷史發展中形成瞭鮮明的民族風格。“逐水草而居”的遊牧經濟,“毛氈帳裙”“食唯肉酪”的生活方式和風土人情。“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自然景色,使蒙古族文學散發著濃鬱的草原生活氣息,別具一種雄渾剛健之美。古代傳說《化鐵熔山》描繪瞭蒙古族祖先沖出深山野谷,奔向廣闊草原的英雄壯舉,再現瞭原始氏族社會的生活圖景。史詩《江格爾》中出現的蒙古奴隸制帶著明顯的民族和地方特點,它是在原始社會末期激烈頻繁的部落戰爭和血親復仇的陣痛中誕生的。《蒙古秘史》所展示的生活場景、歷史畫面和人物性格,更是任何別的遊牧民族所不可能具有的。13世紀前後蒙古諸部征戰殺伐的雄壯場面,成吉思汗馳騁萬裡的戎馬生涯,蒙古十三翼騎兵神出鬼沒的戰略戰術,還有氏族社會的各種遺跡──搶婚、結拜“安答”(盟友)、血緣氏族的財產分配方式,薩滿教祝禱火神、太陽神和“懸肉祭天”的儀式等等,這一幅幅奇妙的風俗畫和風景畫構成瞭這部世界遊牧民族中罕見的史傳文學獨特的風格情調,它的出現和流傳,對於蒙古族文學風格的形成具有特殊的意義。

  蒙古族向以勇武慓悍著稱於世。文學的傳統主題和風格情調是歌頌勇敢和堅強,贊美正義的反抗鬥爭。神話傳說、英雄史詩的主角巴特爾(或者智勇的可汗、王子),是原始部落民集體力量的化身。他們總是見義勇為,疾惡如仇,為降服象征著破壞性的自然力和社會惡勢力的“蟒古思”(魔鬼)而跨馬出征,經過艱苦卓絕的戰鬥,消滅瞭頑敵,勝利返鄉。進入階級社會以後,英雄人物則主要是在階級鬥爭和民族鬥爭的漩渦中接受嚴峻的考驗。他們成年累月地馳逐在草原戈壁之上,投身到激烈的征戰當中,發揮瞭最大的歷史主動性。這種大無畏的英雄主義到瞭近現代又有瞭嶄新的時代內容,一貧如洗的行腳僧沙格德爾面對王爺諾顏(官吏)的皮鞭、棍棒、公堂和牢獄,嘻笑怒罵,仗義執言,勇敢地揭露僧俗統治者們魚肉百姓的罪惡,表現瞭最可寶貴的硬骨頭精神。機智人物巴拉根倉的英雄性格,則主要表現為從精神上壓倒一切自炫“仁智”“聖明”的壓迫剝削者,毫不容情地揭露他們的偽善、貪婪和狡詐,讓他們在真理正義面前一敗塗地。從個人反抗到“獨歸龍”式地聚眾起義,這是一個歷史發展的過程。在反帝反封建的鬥爭風雨中,內蒙古各地先後湧現出瞭一批農牧民集體暴動的領袖人物,席尼喇嘛、嗄達梅林這樣一些歷史人物,經過人民群眾的藝術創造,他們的鬥爭經歷在《席尼喇嘛的故事》、《獨歸龍》民歌和《嗄達梅林》民間敘事詩中被賦予瞭濃重的傳奇色彩,成為人民群眾的口碑。

《烏蘭·巴特爾的故事》插圖

  抗日戰爭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迅速成長起來的蒙古族革命新文學,繼承發揚瞭本民族文學的優良傳統,對蒙古族人民,在歷史上,特別是在解放戰爭中的革命英雄主義,在社會主義建設中的英勇鬥爭精神,給予瞭熱烈地歌頌。這方面的代表作有長篇小說《茫茫的草原》,小說集《花的草原》、《遙遠的戈壁》,長詩《狂歡之歌》、《生命的禮花》,話劇劇本《金鷹》,電影文學《鄂爾多斯風暴》等。

  蒙古族文學的英雄主義總是和理想主義、樂觀主義結合在一起的。這種美好思想,在史詩《江格爾》中是草原故鄉人壽年豐,通過勇士們的浴血奮戰贏得瞭和平安寧,在《格斯爾》裡則是引來大海之水灌溉沙漠,“施用法力把遠山變近,把近山變遠”,毫不費力地選擇水草豐美的牧場,讓五種牲畜覆蓋住黃河之濱的廣漠原野。這種理想的歸宿,往往表現為喜劇的結局。史詩是勇士懲治瞭魔王,從此闔傢團聚,部落安寧,人畜兩旺;民間故事和民間長詩中則是備受奴役的駿馬沖破奴隸主的追捕,勝利地逃向瞭人畜咸宜的漢地;或是貪心的牧主人財兩空,貧苦的奴仆贏得瞭成群的牛羊、雪白的氈房。

  蒙古族傳統的審美理想是熱烈地追求著崇高、陽剛和壯美,相對地說,秀美、陰柔、纖巧則不受推崇。這種美學趣味是由民族特定的歷史條件和自然環境造成的。蒙古族歷史上連綿不斷地征戰,戎馬倥傯的戰鬥生涯鍛煉瞭全民族英勇頑強的鬥爭精神;遊牧經濟的不安定性和自然力的強大,培養瞭牧民“人定勝天”的堅強意志;千裡冰封的北國風光,廣漠無垠的草原景色,在大自然的交響樂中是一種高昂、健勁、強烈的主旋律。這些都不能不對民族的性格心理、氣質感情產生影響,從而形成瞭蒙古族文學的鮮明風格和特殊的發展規律。

  蒙古族文學的民族特色還從它的語言、體裁和藝術技巧諸方面鮮明地呈現出來。蒙古語凝煉、簡潔而富有音樂性。在人民口語基礎上提煉加工而成的文學語言,最適於表現蒙古人的草原生活,傳達他們特有的心理素質。英雄史詩的語言雄渾瑰麗,史傳文學的語言簡練雋永,民間故事的語言淳樸自然,歌謠祝贊的語言剛健清新。這種多樣而又統一的藝術語言富於特殊的表現力和感染力,能夠激發人民群眾的親切感和自豪感。蒙古族文學擅長於大刀闊斧地塑造人物形象,渲染烘托緊張激烈的戰鬥氣氛。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都形成瞭源遠流長的傳統,產生瞭許多優秀作品,積累瞭寶貴的藝術經驗。蒙古族文學的體裁也是豐富多樣的。散文形式有神話、傳說、民間故事、史傳文學、小說、劇本、電影文學和報告文學等。詩歌韻文形式在蒙古族文學中占有特別重要的地位,主要有歌謠、祝詞、贊詞、史詩、民間敘事詩、好力寶、說書、格言、諺語、謎語、詩詞等。其中,史詩、說書,以及關於祝禱、婚嫁、競賽、出征等的各類儀式歌,都從文藝形式上補充豐富瞭中國文學史。蒙古語特別富於音樂性,歷史上早就形成瞭廣泛流行的吟誦傳統。如節日慶典上藝人吟唱祝詞贊詞,德高望重的長者朗讀《格斯爾》,沙格德爾等行吟詩人即興創作諷刺譴責詩,宮廷使者向敵方口誦戰表檄文等。韻文作品的形式特征非常鮮明:押頭韻或頭、腹、尾三韻並押,四行為節,交叉換韻,對仗工整,反復吟詠。富比興,多誇張。許多作品還采取瞭散韻相間,抒情(韻)敘事(白)相結合的表現形式。以散文為主,韻文為輔的作品(如《蒙古秘史》),多是用散文敘述故事和刻畫人物,中間穿插著大量的詩歌祝贊來抒發強烈飽滿的感情;以韻文為主散文為輔的作品(如說書和敘事詩),其韻文則兼有狀物、摹人、抒情三種功能,散文僅起說明和銜接的作用。即使是純粹的散文作品,許多段落也往往蘊含著內在的韻律節奏,讀來瑯瑯上口,便於記憶和傳誦。

  在民族文學交流中發展繁榮 各民族文學之間日益增強的聯系,對蒙古族歷代文學的發展產生瞭深遠影響。遠在成吉思汗時代,漢族旅行傢和詩人長春真人(邱處機),契丹詩人、學者和政治傢耶律楚材等就把中原文化傳播到瞭蒙古地區。從元朝開始,蒙古人的漢文創作逐漸成為本民族文學創作的一個組成部分,陸續產生瞭劇作傢楊景賢、散文政論作傢法式善,詩人夢麟,翻譯傢和文學批評傢哈斯寶等。近代以來,蒙漢文學交流在更加深廣的程度上迅速發展。蒙古族作傢從漢族古典詩詞、明清小說以至理論批評中汲取瞭思想營養,開拓瞭題材范圍,豐富瞭藝術技巧,陸續創作出本民族歷史上第一批長篇小說和韻律嚴整的蒙文詩詞,寫出瞭一些有價值的文藝雜論和小說評點。同時,民間藝人也愈來愈多地采用漢族古典小說和故事傳說為演唱內容,通過創造性的改編,使蒙古說書的題材范圍大為開闊,演唱技巧也得到瞭豐富和發展。總之,蒙漢文學交流極大地豐富瞭本民族的文藝傳統,為近代文學高潮的出現準備瞭有利的條件。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一支年輕的作傢隊伍成長壯大起來。他們都有比較堅實的民族生活根基,經歷過革命鬥爭的鍛煉;同時又都受到瞭漢族文化特別是五四運動以來革命新文學的有益滋養。魯迅、郭沫若、茅盾以及許多當代優秀作傢成為他們的良師益友,對他們的創作產生瞭深刻的影響。其中,一批蒙漢兼通的作傢還能夠運用兩種文字進行寫作。

  蒙藏文學的交流可以追溯到元、明或者更早的歷史年代。《格斯爾》的故事從藏族傳入蒙古族,經歷瞭一段漫長的流傳加工和再創作過程,最後形成瞭鮮明的民族風格。隨著蒙藏經濟文化聯系的加強,佛教東漸,藏族和印度的宗教文學和民間文藝也在蒙古族中間廣泛傳播,影響日深。從著名的文史典籍《黃金史》、《蒙古源流》中都可以明顯地看出藏族文化影響的痕跡。此外,蒙古族和西北各少數民族也有長期的歷史淵源關系,成吉思汗及其後繼者們同色目人之間緊密的政治、經濟、文化聯系早已見諸史籍。史詩《江格爾》所代表的新疆蒙古族民間文藝的民族風格和地方色彩,其中就或隱或顯地透露出某種中亞情調,從內容形式諸方面反映出民族文學之間相互聯系、相互影響的鮮明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