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曲種。以揚州方言說表,流行於蘇北地區和鎮江、南京、上海等地。揚州評話興起於清初,當時揚州為鹽運和漕運的樞紐,城市人口增加,市民階層迅速壯大,對文化娛樂的要求也日益迫切,吸收瞭各種說唱藝術來此集中演出,並且互相影響與借鑒,促進瞭揚州評話的形成與發展。同時,傑出的說書傢柳敬亭曾在揚州獻藝,他的高超語言藝術,成為揚州評話藝人鑽研藝術的典範,對揚州評話形成獨特的藝術風格也有著深刻的影響。揚州評話在清代初年就形成瞭“書詞到處說《隋唐》,好漢英雄各一方”的局面,獨獨步一時的書目有《三國》、《水滸》等10部,身懷絕技的說書傢有20人之多。到瞭乾隆年間,有的藝人根據自己的生活體驗加工充實傳統書詞,有的則創編新的書目。如屢試不第後成為評話藝人的葉霜林,把自己的遭遇和激憤心情寄寓到《嶽傳》書詞中,說《宗留守交印》時,“凝神說靖康南渡故事,聲淚俱下”。浦琳根據自己的生活經歷編說《清風閘》,塑造瞭以皮五辣子為代表的社會底層人物。藝人鄒必顯獨創新書《飛跎傳》,諷刺嘲笑的矛頭直指統治階級中的顯赫人物。他們編創的新書目,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瞭受壓迫者的心聲,豐富瞭評話的內容。揚州評話發展到19世紀中葉,藝人逐漸向高郵、寶應、興化、泰州以及東臺等地傳播,其後在如皋、鎮江、南京、上海等地也出現瞭揚州評話的書場,揚州評話至此成為江蘇省的重要曲種之一,影響日益深廣。

  揚州評話在藝術上以描寫細致、結構嚴謹、首尾呼應、頭緒紛繁而井然不亂見長。講求細節豐富,人物形象鮮明,語言生動風趣。藝人在創造與豐富書詞時,還著意渲染揚州本地的風光,刻畫一些市井小人物的形象,增添瞭濃鬱的地方色彩。表演時註意運用口技,繪聲繪色,制造氣氛。在長期藝術實踐中,《三國》和《水滸》兩部書還形成瞭各自的流派。咸豐、同治年間,以說《三國》而聞名的有李國輝和藍玉春。李國輝自創書詞,句句傳神,威望很高,所傳8個弟子,時稱“八駿”。其中的康國華有“活孔明”之譽,為後來康派《三國》的首創者;康國華傳子康又華,康又華傳子康重華。藍玉春以聲容壯闊、語言流暢見長,自成藍派。後傳夏玉臺,再傳至夏少臺。後來李派傳人吳國良兼學藍派藝術,傳子吳少良和弟子徐伯良,再傳至徐幼良。現代說《三國》的藝人都宗法李派和藍派,成為《三國》評話的兩個重要流派。同時,咸豐、同治年間說《水滸》的名傢有鄧光鬥,以表演動作精彩著稱,有“跳打水滸”之名,能說全部《水滸》故事。鄧光鬥傳子鄧復堂,後來成為“堂”字輩《水滸》的代表。鄧復堂傳弟子於煥堂、張慧堂,張慧堂傳王玉堂,王玉堂傳子王少堂。王少堂繼承和發展瞭宋江、石秀、盧俊義等三個十回書。與鄧光鬥齊名的還有宋承章,以說口鋒利見長,為後來“章”字輩藝人所宗法。宋承章授徒王錦章,王錦章傳與王少堂。王少堂從這一流派又繼承和發展瞭武松的十回書。王少堂集鄧、宋兩派之長,自成一傢,稱為王派《水滸》。

  揚州評話的傳統書目可分三類:《東漢》、《西漢》、《三國》、《隋唐》、《水滸》、《嶽傳》等屬於史書一類;《綠牡丹》、《八竅珠》、《九蓮燈》、《清風閘》等屬於公案俠義一類;《封神榜》、《西遊記》、《濟公傳》等屬於神話靈怪一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查明還有藝人講述或留有書稿的傳統書目32部,已失傳的書目有14部。記錄瞭26部書的書詞,近3000萬字。整理出版瞭王少堂的長篇《武松》和一些傳統書目選回的《揚州評話選》、《揚州說書選(傳統作品)》。同時,文藝工作者與藝人合作改編、創作的新書目有《烈火金鋼》、《林海雪原》、《紅巖》等10部和《棋高一著》、《市長訪賢》、《江邊衛士》等一批短篇,從中編選瞭《揚州說書選(現代作品)》。另外還創作瞭反映陳毅在抗日戰爭時期開辟蘇北革命根據地業績的長篇評話《挺進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