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紀西歐主要國傢有關亞瑟王的許多作品的總稱,這些作品包括的主要故事有亞瑟王的誕生、“圓桌騎士團”的建立、亞瑟和他的圓桌騎士的事蹟以及亞瑟之死。騎士事蹟中以朗斯洛騎士和亞瑟的王後圭尼維爾的愛情故事和尋找聖杯的故事為最重要。

  亞瑟王傳奇是中世紀西歐騎士傳奇文學中三大系統中最主要的一個,其他兩大系統是法蘭西和古代系統。法蘭西系統寫查理大帝和他的騎士的事蹟,如《羅蘭之歌》;古代系統指以亞歷山大的事蹟和特洛伊戰爭為中心的一些韻文文傳奇。

  亞瑟是6世紀不列顛島上威爾士和康沃爾一帶凱爾特族的領袖,他以抵抗盎格魯-撒克遜人的入侵而為凱爾特人所懷念,久而久之成瞭民間傳說中的人物。富於幻想的凱爾特人甚至認為他沒有死,活在仙界,將來會回來拯救凱爾特人。

  8 世紀末威爾士史傢南紐斯寫的《不列顛人的歷史》提到亞瑟12次當凱爾特人領袖,參加過12次戰役,最後一次巴頓山戰役手刃盎格魯-撒克遜960人。在這部書裡,亞瑟還隻是軍事領袖,而非國王。

  9 世紀有關亞瑟的傳說也流傳到現在法國西北部佈列塔尼的凱爾特人中間。當時也還是口頭流傳,沒有形成文字。諾曼人占領諾曼底以後,就吸收並發展瞭鄰近的佈列塔尼的這些傳說;諾曼人征服英國(1066)後,又把亞瑟的傳說帶回英國。1137年威爾士主教傑弗裡用拉丁文寫的《不列顛諸王紀》,用五分之二的篇幅記載亞瑟事跡,比較全面。不久,1155年,諾曼詩人瓦斯用傑弗裡的材料以諾曼法語寫瞭一部包括亞瑟傳說的韻文傳奇《佈魯特傳奇》,為瞭避免騎士們尊卑高下的糾紛,瓦斯創作瞭圓桌的方式。在法國,1160至1190年間,詩人克雷蒂安·德·特羅亞寫瞭好幾部有關亞瑟騎士的傳奇。傑弗裡寫的是歷史,瓦斯基本上也是歷史,不過用瞭韻文,而克雷蒂安的作品則是傳世的最早的亞瑟傳奇。這些作品使有關亞瑟的傳說在西歐廣泛流傳。

  13世紀初(1205),英國僧侶萊雅蒙根據瓦斯的材料寫瞭一部韻文編年史《佈魯特》,長達3萬餘行,比瓦斯多一倍,他也從特洛伊王子埃涅阿斯的曾孫佈魯特抵達不列顛敘起,直到689年。這部“歷史”最後三分之一記載瞭亞瑟王的故事,這是亞瑟故事首次在用英語寫的詩歌中出現。萊雅蒙的作品除增添瞭許多神話成分之外,還標志著英國詩歌從古英語向中古英語的過渡;它一方面保存瞭古英語詩歌的詞匯、格律、雙聲,同時也運用瞭近似法國詩歌的腳韻。

  從萊雅蒙之後,亞瑟故事在英語文學中長久絕跡,而在法國盛行,直到14世紀才出現瞭一部所謂“雙聲體”的《亞瑟王之死》(1360),4,300行,寫亞瑟出征羅馬,他的外甥摩德瑞德叛變,筆力工巧精致;另外有押韻的《亞瑟王之死》(約1400),3,800行,大部分寫朗斯洛的愛情故事。至於有關亞瑟騎士帕爾齊法爾、特裡斯丹和聖杯的傳奇,在英國極為罕見。但14世紀中葉用雙聲體寫成的長達2,500行的《高文爵士與綠衣騎士》則是英國中世紀文學中的一個瑰寶。到瞭15世紀後半葉,馬洛禮匯集瞭前此的法語傳奇,加以選譯編排,用散文寫瞭《亞瑟王之死》,總結瞭也是結束瞭中古關於亞瑟的傳說。此後,亞瑟的故事還不斷為歷代詩人所歌詠和采用,其中著名的有斯賓塞的《仙後》。彌爾頓也曾想用它寫一部史詩。19世紀丁尼生也據此寫瞭一系列的敘事詩。

《亞瑟王傳奇》插圖

  從以上拉丁文或英文編年史、法語傳奇以及14世紀以後英語傳奇,可以歸納出以下一些重要故事與人物。亞瑟的父親是威爾士王尤瑟·潘德拉貢,他靠術士墨林的幫助娶瞭威爾士另一部落領袖的妻子伊格蘭。亞瑟15歲繼承王位,靠墨林的幫助作瞭許多奇事。他從幾十個武士都搬不動的大石下取得寶刀,征服瞭蘇格蘭、愛爾蘭和冰島。娶瞭羅馬貴族女兒圭尼維爾。他的宮廷設在卡米洛,宮中有一張圓桌可坐150名騎士,有武功奇跡的騎士才能入座。亞瑟每逢節日設宴,傾聽騎士們的冒險故事,評比是否配得圓桌騎士的稱號。座次中有一個席位是空的,名為“危險席”,隻有能取得耶穌在最後晚餐上所用的聖杯的騎士才配入座。

  亞瑟的主要事跡是同羅馬皇帝作戰。羅馬皇帝要亞瑟納貢,亞瑟不肯,於是向皇帝宣戰,把王後和國事托付外甥摩德瑞德,動身去羅馬。在行軍中,他殺死瞭巨人。騎士高文同羅馬談判決裂,亞瑟進軍羅馬,正在這時他聽說摩德瑞德篡奪瞭王位和王後,立刻和高文回國。高文在戰鬥中陣亡,亞瑟最後也戰死,升往天界,圭尼維爾出傢為尼。

  騎士中最主要的是朗斯洛,他是佈列塔尼王的兒子,幼年被“湖上夫人”竊走養大,送到亞瑟宮廷,故稱“湖上的朗斯洛”。他是第一名圓桌騎士,和王後秘密相愛,但又愛上阿斯特洛封主的女兒艾蓮;艾蓮死後,他和王後又言歸於好。亞瑟發覺之後,朗斯洛就同王後逃跑,亞瑟和高文去追,並圍攻朗斯洛的城堡。朗斯洛交出王後,自己退到佈列塔尼,亞瑟因摩德瑞德篡位,隻得回國。朗斯洛再度回來準備援助亞瑟,發現亞瑟已死,王後出傢,於是他也出傢,同王後一起看守亞瑟的陵墓。

  圓桌騎士帕爾齊法爾的傳說,法國克雷蒂安和德國沃爾夫拉姆·封·埃申巴赫都有記載,英國到14世紀才有他的傳奇。他是亞瑟宮中最聖潔的騎士。許多騎士曾冒險追求聖杯,如朗斯洛,但因身上有罪,沒有得到,隻有帕爾齊法爾、加拉哈和波爾斯得到瞭它。

  和亞瑟傳奇最初無關後來附會進去的有《特裡斯丹和綺瑟》傳奇。

  歐洲中古傳奇文學,主要是大量的關於亞瑟的傳奇文學,它對以後西歐文學的主要貢獻在於它提供瞭冒險、愛情和宗教三大主題。它除瞭故事情節引人入勝外,開始註意人物的內心活動,可以說是長篇小說的濫觴。它反映的是理想化瞭的騎士生活,並多神秘色彩,也可以說是歐洲第一次出現的浪漫主義文學。(參見克雷蒂安·德·特羅亞、圓桌故事,其中的朗斯羅、伯斯華,即本條目內的朗斯洛、帕爾齊法爾。)

  

參考書目

 R. S. Loomis, The Development of Arthurian Romance,19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