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e戈雅

  西班牙畫傢。1746年3月30日生於阿拉岡省薩拉戈沙附近的芬德托爾斯,1828年4月16日卒於法國波爾多。約1760年戈雅隨父母搬到薩拉戈沙,這是一個民風強悍、富有鬥爭傳統的城市。這裏的風土人情、民間習俗曾給戈雅以以極大的影響,形成瞭他堅強不屈的氣質。早年入J.盧桑-馬丁內斯的畫室學畫。因為一件偶然的事件,宗教裁判所追捕他,於是到瞭馬德裡。1770年去意大利。次年在意大利參加帕爾瑪藝術學院的競賽獲2等獎。1771年,戈雅重歸祖國,開始在故鄉教堂畫壁畫。1775年又重返馬德裡,真正開始瞭他的創作生涯。他一生的創作基本上可以分為3個階段:

《傀儡》

  早期──苦悶與吶喊時期(1808年前) 在馬德裡,戈雅受宮廷畫傢F.巴尤推薦進入宮廷,為皇傢聖巴爾夫拉織造廠設計壁毯草圖。他設計的木板畫稿大約有40多幅,按創作年代又可以分為前後兩個時期。前期畫稿,氣氛輕松,色調明快,多描繪節日與遊樂的場面,表明戈雅正處在一個樂天無憂的時期。後期大約從80年代末起,他的壁毯畫稿開始涉及一些社會問題,逐漸由輕松轉向嚴肅的思考。進入90年代,戈雅受法國1789年大革命的啟發,開始對西班牙腐朽制度表示憤怒與不滿,加之接受啟蒙主義學說的影響,逐漸由不滿轉向吶喊。他畫的《瘋人院》(1794),反映瞭他苦悶和不安的心情。他創作其他一系列富有時代激情的肖像畫,以及頗有傳奇色彩的《穿衣瑪哈》與《裸體瑪哈》(約1800~1805,) 等,表現瞭人物的性格,具有一種理想和時代的色彩。1800年他還為皇族畫瞭《查理四世一傢》,這幅畫他采取瞭直率的態度,把對象們昏庸、虛偽、狡詐的本質充分表現瞭出來。

《裸體瑪哈》(約1800) F.戈雅(西)

  戈雅向黑暗社會沖擊的第1部作品是銅版組畫《加普裡喬斯》,組畫原名叫《共同的語言》,後改的名稱有荒誕不經的含義。這套組畫於1803年最後完成。它涉及的題材很廣,像是一面鏡子,反映瞭西班牙社會的真實面貌。人們在這套組畫裡,可以看到統治階級和教會的專橫,人民的屈辱,同時也痛斥瞭社會上一切惡俗與病態。畫幅上還配合有辛辣、尖銳的題詞,具有強烈的鼓動性。組畫沒有明確的順序,畫傢的目的是以此來嘲諷西班牙社會的混亂,畫面上大多是夜的背景,以此隱喻當時的大黑暗時代。盡管戈雅在創作上采取瞭隱喻的手法,但是仍瞞不過宗教裁判所的眼睛,他們已嗅到瞭這部作品的政治氣息。為瞭逃避宗教裁判所的追查,戈雅隻好把這套組畫當禮物呈獻給國王夫婦,才使這套作品得以保存下來。畫傢也免受追查。《加普裡喬斯》不是玩笑,也不是囈語,而是戈雅在西班牙黑暗夜空下的一聲淒厲的吶喊,這聲音震撼他自己,也震撼著他的人民。

  中期──熱情戰鬥時期(1808~1814)1808年,拿破侖軍隊入侵,西班牙上層屈辱投降,而人民則四起抵抗,在人民起義的年代裡戈雅堅定地站在人民的一邊。他開始從早期改良主義的立場轉上瞭鬥爭的立場,作畫再也用不著隱喻瞭。他以極大的熱情創作謳歌戰鬥之中的人民,其中有市民、農民、婦女……。他的《1808年5月2日的起義》、《1808年5月3日夜槍殺起義者》是兩幅不朽的名作,真實地記錄瞭當時人民可歌可泣的鬥爭與流血的場面。為瞭創作這兩幅作品,戈雅在戰爭期間留在馬德裡,以歷史見證人身份畫下瞭這些情景。

  這期間,戈雅還完成瞭他的第2部大型銅版組畫《戰爭的災難》。這套組畫分為兩個部分,第1部分是在1808~1813年間制作的,第2部分是在1814~1820年間制作的。第1部分的作品完全采用瞭公開的表現形式,而第2部分由於國內形勢起瞭變化,迫使他又不得已再次運用隱喻的方式。這套組畫共計82幅,以反對拿破侖入侵和反對斐迪南七世復辟為背景,真實而生動地描繪瞭人民的奮起與反抗,並無情地揭露瞭貴族投降派的卑劣行為。

  後期──不息的希望時期(1814~1828) 1814年以後,是戈雅創作生涯的最後階段。這時期正處在西班牙斐迪南七世復辟的年代,1820~1823年,第二次資產階級革命的失敗,使人民重新陷入苦難之中。當時,戈雅的心情極壞。1819年戈雅搬到馬德裡郊外,他在郊外的房子,人們呼之為“聾子之傢”。已經70多歲的戈雅盡管苦悶與寂寞,但仍然沒有放下手裡的畫筆,在這期間他創作的不少作品寄托瞭對未來的希望。戈雅不是悲觀主義者,像他的作品《巨人》一樣,在等待著黎明的到來。這個時期,他還畫過一幅寓意深刻的水墨畫《來自黑暗中的光明》,上面畫著一個光明的女神,正沖破一片大黑暗飛向人間。第二次革命失敗後,戈雅以治病為名,最終拋棄瞭西班牙宮廷,出走法國。後期的主要作品有“聾子之傢”壁畫(1820~1822年)15幅、《磨刀匠》(1820)、《抱水罐的姑娘》(約1810~1820)以及一系列朋友的肖像畫和銅版組畫《迪斯巴拉提斯》(1819~1823)、《塔羅馬克依亞》(1815)、素描組畫《囚犯們》(約1814)等。

  戈雅是繼D.委拉斯貴支之後,把西班牙美術再一次推向高峰的畫傢。他的藝術對歐洲19世紀浪漫主義和現實主義藝術有巨大的推動作用,受他影響的人不少,如E.德拉克洛瓦、J.-F.米萊、G.庫爾貝、É.馬奈、K.珂勒惠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