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科學哲學傢。1957年獲哈佛大學哲學博士學位,1957~1960年任教於俄亥俄州立大學,1960~1972年先後任芝加哥大學講師、副教授、教授;1972~1975年任伊利諾伊大學教授兼科學史與科學哲學研究計畫主任;1975年任馬裡蘭大學教授,1983年任該大學科學史與科學哲學委員會主任。他是美國國傢科學院院士。主要著作有《自然科學的哲學問題》(選編,1965)、《伽利略的哲學研究》(1974)等。

  科學推理過程 夏皮爾認為科學哲學的研究對象是整個科學推理過程。科學理論的評價或辯護要通過推理,理論發現和認識過程的其他許多環節也要通過推理。他不同意邏輯經驗主義者把統一的推理過程劃分為發現范圍和辯護范圍。在他看來,居於科學哲學中心地位的是“學科范圍”。這一概念不是指客觀世界的某一方面或某種自然現象,而是指我們已掌握的包括理論和事實兩方面的知識整體。他指出,一個學科范圍的特征是:①各項目基於它們間的某種關系而合成一個整體;②互相關聯的整體出瞭問題;③這個問題是個重要問題;④科學對討論這個問題是“有準備的”。他認為在特定情況下,③、④不必同時具備。

  夏皮爾認為整個科學推理過程依次包括以下這些問題:①什麼理由或何類理由引導科學傢把某些知識或資料的全部看作一個整體,看作構成一個有待研究的統一的題材、范圍?②怎樣描述這些資料?在科學發展的更高級階段怎樣修改這種描述?③在這樣的資料中發現何種缺陷?把這些缺陷看作必須繼續研究的科學問題的理由何在?哪些問題較重要?科學對於研究它們是否已“有準備”?④什麼理由導致特殊研究方針的產生?認為某些方針較之其他解決問題的辦法更“有希望”的理由何在?⑤期望甚至要求給那些問題尋求具有一定特征的某類答案的理由何在?⑥把一個科學問題的某一答案看作是適當的並接受它,其理由何在?在夏皮爾看來,這些都是科學哲學的主要問題,但隻有第⑥在較小程度上,還有第②的問題被科學哲學傢結合歸納邏輯的討論認真、仔細地研究過。20世紀80年代以來歷史主義者對其他問題也開始給予較多的註意。但他認為許多歷史主義者的觀點,最終隻是否認,而不是解答這些問題。因此,他既反對邏輯實證主義者單純探討歸納邏輯問題,又指責有些歷史主義者公然否認科學的合理性。他主張在整個認識過程中,從形成學科范圍、提出問題,直到答案的評價或接受,每一環節都有推理,並非像邏輯實證主義所主張的僅僅在評價階段或辯護范圍才有推理,更不能以社會的或心理的因素代替科學推理,並以此說明科學信念的變化、理論的推陳出新。夏皮爾指出,在科學的發展中有一個基本理由,有一個邏輯。

  歷史主義和科學實在論立場 夏皮爾堅持歷史主義和科學實在論的立場。他承認科學推理的一切環節都同科學內容密切相關,為解決科學推理問題所使用的“標準”,都是科學知識的組成部分,因而不能把推理方法或合理性標準當作持久不變的,並把它同變化發展的科學知識內容割裂開來。夏皮爾同一切歷史主義者一樣,根據科學史上有過許多不同的方法、標準這個事實,認為規則和標準隨科學知識的發展而變化,並沒有超歷史的科學方法和普遍適用的標準。另外,他又指出,雖然不同時期有不同的標準,但往往有把兩類不同標準聯系起來的發展鏈條,並能夠據以揭示兩者之間的“合理演化”。因此,他不贊成某些歷史主義者把不同時期的科學與科學方法都看作是不可比較、毫無高下之分的;更不贊成他們把理論的選擇和更替看作是由社會或心理因素決定的,而與推理無關的觀點。他指出,前者將否認科學變化的進步性,後者則會懷疑科學演變的合理性和科學知識的客觀性。

  對理論和觀察關系的認識 夏皮爾對於理論和觀察的關系問題也提出新的看法。他反對邏輯經驗主義者和T.S.庫恩、P.K.費耶爾阿本德的觀點,認為邏輯經驗主義者脫離任何背景知識談中立的觀察是錯誤的;而庫恩等人把在觀察時應用背景知識的必要性稱為“觀察的理論負載性”,並似乎認為這種負載會導致曲解實驗結果,以致懷疑科學經驗的客觀性,這同樣是毫無根據的。在他看來,應用於觀察的背景知識是成效卓著而被接受的,科學觀察“負載”背景知識並不導致觀察“有偏見”,事實上背景知識的運用並不是認識的障礙,而是知識賴以增長的唯一途徑。他既承認一切知識都以觀察為基礎,又認為觀察以背景知識為前提。這就是他解決這個問題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