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儒傢的經典之一。原屬《禮記》的一篇,宋代把它和《禮記》中的《大學》獨立出來,同《論語》、《孟子》配合稱《四書》。《中庸》的作者究竟是誰,向有不同看法。司馬遷在《史記·孔子世傢》中說:“子思……嘗困於宋……作《中庸》。”鄭玄在《目錄》中也說:“《中庸》者……孔子之孫子思伋作之,以昭明聖祖之德。”清人崔述以“《中庸》獨探賾索隱”、“《中庸》之文獨繁而晦”斷言“《中庸》必非子思所作”。近人馮友蘭曾認為今本《中庸》的中段多言人事,發揮孔子的學說,文為記言體,似似為子思所作《中庸》的原貌,其首末二段多言天人關系,似就孟子哲學中的神秘主義傾向加以發揮,其文為論著體裁,乃後儒所加。近來也有學者根據《史記》所說,並引《荀子·非十二子》中批評思孟學派的言論為旁證,肯定子思作《中庸》,但書中類似“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等語,則是秦統一後增補的文字。

  《中庸》一書重點發揮孔子“過猶不及”的思想,要求人們追求“和而不流”、“中立不倚”的境界,力圖使封建社會等級秩序恒常不變,“居上不驕,為下不倍(背叛)”,以免出現“愚而好自用,賤而好自專”,“小人而無忌憚”的“反中庸”的現象,消解階級矛盾。《中庸》中說:“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時中”,要求貴族君子能達到“中庸”的境界,在君臣、父子、夫婦、兄弟、朋友這五種關系中實行智、仁、勇三德。以此為修身、治人、治天下國傢的基本。說“智仁勇三者,天下之達德也”。《中庸》的核心觀念是“誠”。認為“誠”是“天”的本性,是天地萬物皆賴以存在的根本,說“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人要通過道德修養工夫,“擇善而固執之”,以求達到“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的境界。

  《中庸》還提出“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的方法,又說:“故君子尊德性而道問學,致廣大而盡精微,極高明而道中庸。”既尊重固有的德性,又重視問學的積累;要求達到最高的精神境界,又要保持中庸的原則。這些觀點對於後代的思想產生瞭深遠影響。

《中庸》明刻本

  《中庸》宣揚天人感應的思想,說:“至誠之道,可以前知。國傢將興,必有禎祥;國傢將亡,必有妖孽。”《中庸》承認鬼神,它說:“鬼神之為德,其盛矣乎!視之而弗見,聽之而弗聞,體物而不可遺。使天下之人,齊明盛服,以承祭祀。”這些有神論思想,對漢儒“天人感應”的神學目的論和宋明理學,都產生過重要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