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著名兵書,《武經七書》之一。《隋書·經籍志》註雲“周文王師薑望撰”,實際為後人所著,成書約在戰國晚期至秦漢之間。1972年,山東臨沂銀雀山的西漢初期墓葬曾有《六韜》殘簡出土。該書分文韜、武韜、龍韜、虎韜、豹韜、犬韜六卷,共60篇。其中部分內容已逸失,清人孫同元、王仁俊等均輯有《六韜逸文》。其版本有《續古逸叢書》影宋本及明、清《武經七書》本等。

  《六韜》重視政治上勝敵。認為“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續古古逸叢書》影宋本,下同),唯有道者才可君臨天下,施政唯有“愛民而已”。並認為用兵目的在於“除民之害”,戰勝而使“百姓歡悅”。它繼承瞭《孫子》“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觀點,提出“上戰無與戰”。在作戰指導上,它力主引兵深入諸侯國的進攻戰,指揮專一,因情用兵。認為將領要熟知敵情、友情、我情,“密察敵人之機而速乘其利,復疾擊其不意”。對於不同的作戰(如奇襲、圍城、突圍、遭遇)、不同的敵人(如強敵、弱敵、眾敵)、不同的地形(如深草蓊蘙、深谷險阻、隘塞山林、清明無隱之地),都要根據具體情況部署相應的陣勢和采取不同的戰法。在使用兵力上,主張“必有分合之變”;圍城攻邑則要集結三軍。在軍隊建設上,要求將領具備勇、智、仁、信、忠等德行和“與士卒共寒暑勞苦饑飽”的風范;要求執行嚴格的戰場紀律,“無燔人積聚,無壞人宮室,塚樹社叢勿伐,降者勿殺,得而勿戮”。在訓練方面,主張從單兵訓練開始,一人教成十人,十人教成百人,乃至百而千,千而萬,萬而合成三軍之眾進行大操練、大演習。對於作為後備兵員的農民,則要求通過農事活動進行訓練,培養戰鬥意識,以寓兵於農。

  該書除繼承發展前人有關軍事思想外,還具備許多自身的特點。諸如:《王翼》篇描述瞭當時軍隊指揮機構的情況,說“將有股肱羽翼七十二人”,並闡明其各自職責。如此完整系統地論述參謀機構及參謀人員的稱謂職務,這在中國古代兵書中是罕見的。《軍用》篇關於“三軍器用攻守之具,科品眾寡”,都有較詳記載,可從中得知當時部隊攻防、渡水、紮營、運輸所需戰具、器具情況。《陰符》、《陰書》篇記述瞭當時秘密通訊聯絡手段。《均兵》以下諸篇對於戰車兵、騎兵、步兵三者關系和各自功能都作瞭具體論述,等等。

  《六韜》對後世有重大影響,張良、劉備、諸葛亮、孫權都重視《六韜》,《李衛公問對》中多次提到它,繼《通典》後,唐人著書論兵也多引用它。宋、明、清對《六韜》註釋、集釋、匯解者,也不乏其人。可見該書在中國軍事學術史上具有較高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