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逸”至唐詩的選本。明鐘惺、譚元春合編,51卷。凡古詩15卷,唐詩36卷。鐘、譚二氏均為竟陵(今湖北天門)人,是明末竟陵派的創始者。《詩歸》代表該派的文學主張。

  鐘惺《詩歸序》說:“非謂古人之詩以吾所選為歸,庶幾見吾所選者以古人為歸也”。說明書名“詩歸”的含意,並針對前七子擬古風氣,表明其選詩標準真正符合古人作詩的旨趣。但實際上是通過古、唐詩選評,宣揚鐘惺、譚元春的詩論。

  《明史··鐘惺、譚元春傳》說:“自(袁)宏道矯王(世貞)、李(攀龍)詩之弊,倡以清真,惺復矯其弊,變而為幽深孤峭。與同裡譚元春評選唐人之詩為《唐詩歸》,又評選隋以前詩為《古詩歸》。鐘、譚之名滿天下,謂之竟陵體。”鐘惺、譚元春提倡“幽深孤峭”的風格,既反前後七子擬古風氣,復糾公安派袁宏道等人浮淺之弊,但亦流於艱澀,此書所選即多取“靈迥樸潤”之境,排擯“極膚、極狹、極熟”之詩(鐘、譚自序),如《唐詩選》選王維詩3卷,而李白詩僅一卷半,其圈點、評語更體現其主張。如評所選初盛唐詩“皆有一片廣大清明氣象”(卷二),中晚唐詩“淡至極妙”(卷二十五),又於晚唐詩中推崇“氣韻幽寒,骨響崎嶔,即在至妙之中”的作品(卷三十三)。鐘、譚二氏學力不足,又有帖括習氣,其識解多狹隘偏頗之處。

  此書問世後,頗為流行。在明末,即受到錢謙益的抨擊,認為結果是導人入“鬼國”“鼠穴”,“類五行之詩妖”(《初學集·劉司空詩集序》)。入清後,顧炎武說,當時人們把鐘惺奉為“利市之神”,“又何怪讀其所選之詩以為《風》、《騷》再作者耶”,指斥為“敗壞天下之一人”(《日知錄》十八)。朱彝尊說:“《詩歸》既出,紙貴一時,正如摩登伽女之淫咒,聞者皆為所懾”(《靜志居詩話》“譚元春”條)。同時,此書還有擅改原作文字之處,為清代學者指摘。

  此書有明萬歷四十五年(1617)刊本,總稱《詩歸》。《唐詩歸》,有明萬歷間單行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