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曲劇種。流行於湖南中部、東部一帶,以及江西萍鄉、吉安等地。因以長沙、湘潭為活動中心,故一度又稱長沙湘戲。

  湘劇用中州韻、長沙方言演唱。有高腔、低牌子、昆腔、彈腔四種聲腔。其高腔由弋陽腔逐漸地方化後形成。一人啟口,眾人幫和,伴以鑼鼓,不托管弦。明嘉靖三十八年(1559)徐渭所著《南詞敘錄》說:“今唱傢稱弋陽腔,則出於江西,兩京、湖南、閩、廣用之。”可見當時弋陽腔已在湖南流行。後來又受青陽腔和地方音樂的影響,在曲牌中添入大大段滾唱,形成湘劇高腔中的“放流”。主要劇目有《金印記》、《投筆記》、《琵琶記》、《白兔記》、《拜月亭記》等。低牌子是一種曲牌聯套體結構的唱腔,唱時用嗩吶或笛子伴奏,配以鑼鼓。為瞭豐富唱腔,便於表現各種不同的情緒和氣氛,逐漸形成在同一劇目中,高腔和低牌子分折間唱的演唱形式。這類“高低間唱”的劇目有連臺本戲《封神榜》、《嶽飛傳》、《目連傳》以及《百花記》、《魚籃記》等。昆腔傳入,稍晚於弋陽腔,清初曾一度盛行,但到清末,日漸減少,現僅存《藏舟刺梁》、《思凡》、《春香鬧學》等少數幾出。清代中葉徽調和漢調流入,湘劇始有彈腔(又叫亂彈),稱為南北路。南路相當於二簧,北路相當於西皮。同治、光緒以後,彈腔成為湘劇的主要唱腔,劇目除《三國》、《水滸》、《楊傢將》等歷史故事戲外,尚有稱為“三十六按院”的一批公案戲,如《四進士》、《奇雙會》等。

  康熙年間,湘劇班社大多以唱高腔為主,或高、昆兼唱,如福秀班、老仁和班。乾隆年間,湘劇班社逐漸增多,其中大普慶班則以昆腔為主要唱腔。當時,長沙、湘潭已建老郎廟(梨園公所),並開始設科班傳藝。道光年間,出現瞭最早以唱彈腔為主的仁和班。到瞭同治、光緒年間,不但班社蓬勃興起,而且各地紛紛辦起科班,僅長沙一帶,就先後設立30多班,如五雲、三元、華興等科班,為湘劇培養瞭大批演員。1921年,又辦起福祿坤班等女子科班,自此湘劇有瞭女演員。1938年12月。田漢曾主持舉辦湘劇演員短期訓練班,先後組成7個湘劇宣傳隊,在湖南南部及廣西桂林一帶活動,積極排演新戲,對宣傳抗日戰爭起過一定的作用。在抗日戰爭中,湘劇受到嚴重的摧殘,許多戲班被迫流散,不少名演員在戰火中犧牲。直到1949年後,湘劇才得到新生,在藝術上得以蓬勃發展。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整理、創作瞭不少劇目,其中較有影響的傳統劇目有《琵琶上路》、《打獵回書》、《追魚記》等。高腔劇目《拜月記》和創作的現代戲《園丁之歌》均已攝制成影片。

  腳色行當分大靠把(正末)、二靠把(副末)、唱工(正生)、小生、大花臉(大凈)、二花臉(二凈)、紫臉(重唱的凈)、三花臉(醜)、正旦(青衣)、做工旦(花旦)、蹻旦(貼,包括小旦、武旦)、婆旦(老旦)等。小生不僅有文巾、羅帽、雉尾、蟒靠之分,而且有窮、文、富、武四種戲路做派(即富貴衣小生、褶子小生、袍帶小生、武打小生)。生行的表演,如《祭風臺》中拖鞋而出的“趿鞋路”,《金沙灘》中金雞獨立的“船路”,《金馬門》中踉踉蹌蹌的“醉路”,以及旦行《蝴蝶媒》、《溫涼盞》中的大腳婆路,和正旦合演《琵琶上路》中的滾唱,都有獨特的表演和唱功。又如生扮《空城計》中之司馬懿,小生扮《哭祖廟》中之劉諶,花臉扮《裝瘋跳鍋》中之蒯徹,也頗具特色。近百年來,先後出現的名演員有柳介吾、李桂雲、李芝雲、言貴雲、陳紹益、胡普臨、彭鳳姣、吳紹芝、羅元德、羅裕廷、賀華元、徐紹清、彭俐儂等。

  湘劇高腔有曲牌300餘支,南曲多於北曲;低牌子曲牌名多與高腔相同,唱時字多腔少;彈腔(亂彈)中除南、北路外,尚有反南路(反二簧)、反北路(反西皮),以及平板(四平調)、安慶調(吹腔)、七槌半(南羅,即羅羅調)。樂隊原為文場2人,武場4人。樂器有二弦、月琴、笛、嗩吶、鼓板、大鈸、大鑼、小鑼等,現已有所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