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初,考古學傢們在南部非洲一些低矮的洞窟和洞穴的砂石上發現瞭巖畫。因為這些地方都是佈須曼人居住過的地方,所以就把這種巖畫叫做佈須曼巖畫。沿卡拉哈裏沙漠東部往下行進,在荒野草原的漂石上,在河邊和乾涸河床的鐵石上,可以看到巖刻。人們把這種巖刻稱為佈須曼巖刻。佈須曼巖畫和巖刻又合稱佈須曼巖畫,遺址有3000處,作品總數超過10萬。關於佈須曼巖畫的創作年代,據放射性碳素斷代,大約從西元前6000年至西元19世紀。

  這些地區區的土著居民對這種佈須曼巖畫都曾作過貢獻。南非的許多地方,最古老的巖畫作品是尚未證實的史前先民及繼後的佈須曼人和班圖人創造的。另外,在納米比亞、津巴佈韋和贊比亞,有一種多種風格混合的巖畫。因此可以推測,除史前先民、佈須曼人和班圖人之外,其他部族對巖畫也曾作過貢獻。

  佈須曼巖刻 佈須曼巖刻主要分佈在南非奧蘭治自由邦西部、德蘭士瓦省西部、西格裡誇蘭、開普省西北部和納米比亞。這種巖刻大都鑿刻在平原地帶小丘上的鐵石、角閃石和漂石上,有的是河邊動物,有的是他們狩獵的對象,如正在奔跑的野豬形象。在林波波河附近發現瞭一件2米高的巖刻,鑿出一隻長頸鹿大輪廓,其風格同在納米比亞一些洞穴裡發現的長頸鹿巖刻頗為相似。在津巴佈韋尚未發現這種巖刻,隻能在巖石上看到一些鑿得很深的曲線和圓圈。

  從已發現的佈須曼巖刻來分析,這些作品多半是中石器時代創作的。早期佈須曼巖刻已有幾千年的歷史。但18~19世紀的佈須曼人很可能模仿史前藝術所創作出近似古代風格的藝術。因此對佈須曼巖刻還不能做出具體的分期。

  佈須曼巖刻的表現對象多為圖騰崇拜物,犀牛形象較為常見,特別是在德蘭士瓦省較多。但也屢見長頸鹿、象、海馬、斑馬、角馬、水牛、大羚羊、食蟻獸等動物形象,此外,還有野豬、狒狒、駝鳥、飛禽以及各種稀有動物。少數則以樹木、花草、果實、種子等植物作為題材。

南非德蘭省巖刻《大羚羊》

  巖刻的人物形象大多數為佈須曼人,其風格與古老的大動物巖刻風格不同。看來,這些人物形象是後來鑿刻在早期的龐大的動物形象周圍的,雖然人物刻畫得很小,但具有動勢,表現出人能戰勝猛獸的無畏氣概。這就出現瞭兩種藝術風格,即靜態動物和動態人物。在人物巖刻方面,有些佩帶武器的人物形象,也是在早期出現的。然而,由於缺少面龐細部和服裝的表現,武器模糊不清,因此難於確定表現的對象是哪一種部族。另外,也不能從攜帶弓、箭和箭囊就肯定他們是佈須曼人,因為除瞭佈須曼人之外,在南部非洲還有其他部族使用弓箭。

  佈須曼巖畫 從發現巖刻的地區往東行進,漸漸離開半沙漠地帶,自然風貌大大改觀,特別是在奧蘭治自由邦,可以看到一些平坦的小山,山頂上有許多砂石洞窟和洞穴,就在這些地方發現瞭史前巖畫。在納塔爾省的德拉肯斯堡山脈和萊索托的馬洛蒂山的很多洞窟裡發現瞭巖畫。在奧蘭治自由邦的萊迪佈蘭德、紮斯特龍和魯維爾,在開普省的格雷夫人鎮、東巴克利、麥克利爾、多德雷赫特、昆斯敦、卡斯卡特及東格裡誇蘭等地區的大山谷中,巖畫之多令人驚訝。也許,這一地帶是世界史前巖畫最豐富的寶庫之一。在德蘭士瓦省北部,從林波波河流域一直到彼得斯堡、波特希特勒斯和內爾斯特魯姆區域的砂石山上都有巖畫。開普省南部,有巖畫的地方較為分散。主要的地區是克尼斯納、普萊滕貝赫拜附近的沿岸和齊齊卡馬森林裡的一些地方。從津巴佈韋一直延伸到納米比亞的西部,是漫山遍野散佈著大塊花崗巖的地帶,在一些巖石下端也發現瞭史前巖畫。

  佈須曼巖畫,像巖刻一樣,對動物的表現是從圖騰崇拜物逐漸發展到隻把動物作為整個構圖的一個組成部分來描繪的。有的是單一的動物形象,有的是完整的場面,諸如捕魚,圍獵大象、駝鳥和大羚羊,放牧牲畜,佈須曼人同異族人搏鬥或兩個相同部族之間的搏鬥、廝殺及向敵人射箭之類。

南非開普省巖畫《駝鳥與偽裝的佈須曼人》

  佈須曼人為瞭表現復雜的場面和空間的深度,能夠正確地把一隻動物安排在另一隻動物的後邊,並采用塗深顏色的畫法表現動物前後腿的關系。除此之外,在人物構圖上,佈須曼巖畫也有完全符合透視法則的,可以看到人物愈遠愈小的畫面。

  根據巖畫作品分析,一個作者有時可能在一幅畫上既運用寫實手法又運用誇張手法,也許是一個作者先畫上寫實的動物,另一個作者隨後補畫上誇張的人物。此外,有些巖畫好像是兩三個作者分工繪制的,這往往是由晚期的作者在早期的作品上加工而成的。佈須曼巖畫的動物形象基本上采用寫實手法,造型準確,姿態生動,但有時也略加誇張。人物形象皆采用誇張手法,圖案性較強,為瞭突出人物的某一動作,而把人體細部加長擴大。由於過分追求圖案化,而描繪簡單,不求準確,但動作富於節奏感。例如,一件描繪大羚羊和小人體的彩色巖畫,大羚羊形象是運用寫實手法畫出來的,而人物形象則采用圖案性較強的誇張手法。

南非開普省巖畫《羚羊》

  佈須曼巖畫最典型的風格,是用白色、黑色、玫瑰色、栗色或赭黃色勾畫具有寫實特點的多色動物形象,並且常用其中一種顏色或兩種顏色描繪一種作品。

  晚期的佈須曼巖畫多為一種驚人的動態構圖,人物眾多的圍獵場面是佈須曼部族狩獵生活的真實寫照,也是佈須曼巖畫常見的題材。這種構圖的特點是,狩獵對象占據畫面的中央,周圍畫滿體態輕盈、動作劇烈的人物。在人物和動物的描繪上,雖然不註重形體的準確,但抓住生動的神態,整個構圖協調優美,充滿強烈的運動感和濃厚的裝飾趣味。

  一般說來,佈須曼巖畫是從大幅畫面轉變到小幅畫面,從靜態形式變化到動態形式。但是也有例外的情況,晚期佈須曼巖畫不完全是小的動物形象,也不完全是誇張的。有些巖畫描繪對象的形體很大,在赫舍爾地區,有一幅羚羊圖像同真羚羊一樣大。

  

參考書目

 Walter Battis,Bushmɑn Art,Pretoria.